Everything I fear.
我是总喜欢把一切准备预先准备好的人。特别是现在的状况,各国的天灾人祸都忽然多了起来。自身内部的疾病也恶化很快,虽然还没决定什么时候去立公证,但是总觉得,就算运气好,有个临终交代遗言的机会,那恐怕也有意气用事或考虑不足的嫌疑。更何况我忽然发现,在我认识的已故的人中,竟然没有一个事先留下一纸理性的文书。并且也没有一个在弥留的时候说出什么意味深长的话语——可见在临死的时候留下名言,乃是伟人的专利。平凡人到了那种时候,就算意识尚还清醒,也大抵是灯枯油尽,疲惫不堪,说不出话了。
不过,人都要死了,身外之物怎样分配,大概很多人也不会去计较。
我是时常会想,我的书想要留给西傻。当然不是要人家全都搬走。她选一选就好。但是这次回来,我的藏书都被父母尽数扔掉。这唯一坚定的分配信念也就几乎落空。至少我收藏的蚀刻画和她所喜欢的伦勃朗,都保护住留给她是可以做到的。
各样的收藏,到时候叫我亲近的几个朋友来一同挑选也就行了。从前的收藏,总之也都被父母扔掉了。这真让人沮丧。倘如没有法律效率的文书,我如果在父母之前死去,东西一定被彻底清除出去——真是怪可惜的。很多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精巧手工艺品就这样消失了。
存款还是最难办的。大家工资都很高,谁也不缺钱。也不认识什么正欲举大事的人。我的父母已经在拼命发愁钱花不完。我也没有兴趣捐助不认识的人,更何况彻底的看不到善行的结果,就更没有行善的必要了。我不加入任何团体和组织,更没有主张和主义。因此也无法充公来实现政治和艺术上的理想。
拿来旅行的话,恐怕去不完那么多地方,就已经提前死掉了。这也很可悲。这件事还要细想想。可以分成几笔来用在不同的事上……但是把遗书搞得好像项目策划案一样也很别扭。也说不定是拖了很久病死的,钱早就用完了。也许还会负债……
想着这样费脑子的事情,就不由得想吃简单水煮的蛤蜊。
世界上虽然有惧怕鱼或虾的人,害怕贝的人大概比较少吧。我没有在潜水的时候见到过游泳的贝。见到的话肯定也要吓一跳。小时候在电视上看到的时候就被那侵略性的泳姿吓坏了。
但是,贝肉性感无比的事情,倒也是公认。我是看着煮好的贝肉就能想入非非好久的人。考虑贝类的性暗示虽然毫无实际意义,但比起考虑遗书的方方面面快活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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